古生村科技小院。（受访者供图）
通过新知识和新技术，让褚橙的品质越来越好。
云南褚橙、“山杏5号”、“扬大3号”水稻、不老莓鸡蛋、有机硒稻花香、福建平和蜜柚……近日，在云南大理举行的“拼多多杯”第二届科技小院大赛总决赛现场，聚集了来自全国多所高校的顶尖研究生团队，对外展示近一年来，他们在不同农业领域的创新成果，在场的参观者们大饱口福的同时，连连感慨现代农业的飞速发展。
我国是农业大国，通过先进科技力量助力乡村振兴已成为重要的方式之一。至今有15年历史的科技小院，其模式亦从最初帮扶一家一户的1.0模式，发展到当下通过科技赋能和人才支撑全面助力乡村振兴的3.0模式。新电商背景下的科技助农，正以高科技、绿色环保、互联网等为基础，融合民宿、研学等第三产业，进一步拓宽农民致富之路。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文静
保护古村生态 兼顾农户增收
苍山洱海，是云南大理的“瑰宝”，每年吸引国内外无数游客来到大理游玩“打卡”，洱海的生态环境保护一直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古生村，这座有着2000多年历史的古村，就像洱海边上的一名“守护者”。
2022年2月，在中国农业大学张福锁院士的引领下，中国农业大学、云南农业大学和大理州人民政府在这里，共同建立了“古生村科技小院”。
据小院负责人金可默介绍，科技小院在这里主要的工作有三项：一是面源污染的精准防控；二是高质量农业体系的构建；三是实现环境保护和农民增收的协同。
其中，面源污染涉及几个环节，包括农田、沟渠、库塘、生态工程等。团队调研发现，古生村的耕地中有1200亩属于流转地，由公司经营，统一管理，田间投入养分可控。然而，部分农民自留耕地，存在养分、肥料的滥用乱用等问题，“这是造成农村面源污染占比较高的原因之一。”金可默谈道。
如何在确保不降低农户收入的前提下，降低这类污染，甚至能提升农户的产量？古生村科技小院的研究人员就将先进的农业技术引进到村里。比如水稻种植，利用智能肥，真正实现了农田氮磷排放减少30%以上，产量增加30%。更重要的是，通过绿色环保的智能肥，能让每亩地的成本（肥料端）降低了近1300元。
科技种植的力量远不止于此。为了让当地农户能赚到钱，古生村科技小院设定的“周年亩产值万元”的目标，即一年亩产值要达到万元。然而，单单是种植水稻，是无法达成这一目标的，金可默带领的团队想出了一个方法——交替种植法。“在大理，水稻只能种一季，上升空间有限。我们就想到，从这年的九月到次年的三月，通过引入新的作物或者调节作物的生长方式，来提高田地的产值。”
根据村里土地的特点，团队如今在推行三种试验田的模式，在地里的水稻收割后，第一种是油菜薹，第二种是鲜食蚕豆，第三种是莴笋。“莴笋的产业链已逐渐摸索出来了。目前，村里90%的农户都在种植莴笋，到了收割时间，就有公司来村里收。农户们一般在半夜三四点进行收割，早上七八点就有车辆来拉到昆明销售，莴笋的价值比较高。”
对于科技小院的研究人员而言，他们更希望“攻克”的方向是油菜薹能实现规模化种植。“我们目前种植的品种是从中国农科院王汉中院士团队引进的富硒油菜薹，在洱海流域能实现周年种植，每年可种3~4茬。跟普通油菜薹不同，我们打造‘菜油兼用’新模式，前期能收一次薹，卖一次菜，后期还能够结籽。”不过，在金可默看来，虽然他们在油菜薹示范田中测试效果不错，但要真正体现价值规模，还需要时间来摸索。
民宿、研学团、手工艺制造……
“演绎”3.0+模式科技小院
农业创收、增收需要一定的投入与周期。聚集了国内众多农业高校优秀人才的科技小院，为当地带来的不单是先进技术，还有更多的创新思维，让村里的第三产业得以发展，让没有种地的农户也赚到钱。
拥有2000多年历史的古生村本身就自带优秀的旅游资源。但在科技小院进驻前，古生村里只有少量的、零散的民宿接待游客，且房间的卫生设施也一般。2022年2月，杨欣如来到古生村，和队友们一同住进当地农户的家。“2022年，大部分的村民对民宿没什么概念。我们将理念传递给他们，比如可以将闲置房屋、房间改造成民宿，经营好了，就能带来额外的收入，科技小院同学们的房租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了。”随着村民间的口口相传和相互学习，2022年古生村仅3家民宿，发展到如今已有17家民宿，最近更有村民主动提出成立村里的民宿联盟，他来负责搜集村里闲置房进行改造，将来组建旅游项目。除了民宿，队员们在2023年还组织了当地中小学生到村里研学，传递耕读文化的同时，让越来越多人了解古生村的风貌变化。此外，队员们还鼓励村里的手艺人制作扎染、刺绣等，在线下销售，增加收入。2024年，团队将进一步带动古生村的商超和手工艺发展，助农户增收。
“以庭院经济促研学，以研学反哺庭院经济”，正在大理古生村实践的3.0+模式科技小院，渐渐成为全国众多科技小院的“样本”，通过科技创新和人才支撑全面助力乡村振兴，帮助农民找到新的就业与增收渠道。
突破褚橙种植“天花板”
体系化培训技术推广全国
一杯橙香四溢的褚橙咖啡让已有较高知名度的褚橙再度“火”了一把。事实上，有着20多年培育历史的褚橙，依然受着花斑果和裂果的困扰。数据显示，在严苛的选品要求下，褚橙成品率一度只有54%，剩下只能被低价处理或销毁，仅2022年直接经济损失就高达2600万元。如今，在科技小院，一群从事农业研究的大学生通过知识与辛勤劳动，逐渐帮助褚橙克服上述问题，而且品质、口感越来越好。
今年24岁的贺熙雯，笑起来非常甜美，看外表根本想象不到她是一名天天在地里跟农作物打交道的农业大学研究生。2023年的3月，贺熙雯进入褚橙科技小院成为团队中的一员。她回忆道，正因为当了一年的柑橘地“管理员”，才体会到农民的艰辛，从而坚定了未来继续从事农业研究，用知识改变传统农业的决心。
在云南褚橙种植基地哀牢山，贺熙雯一“住”就是一年，其间，她一人“包揽”了20块地块，负责做有机肥的筛选实验。不同作业地块分布在不同山头，因而每次从一块地到另一块地采样时，她都要开着皮卡或摩托车翻过高高的山头，“假如两个距离较远的山，骑摩托车都要40分钟到一小时，有一次临近天黑，我突然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在地里哭起来了。”在种植地里采药、采土样、采叶片、采果实……都是贺熙雯的日常工作。每次得出样本数据与实验结果时，贺熙雯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褚橙科技小院经过试验比测，发现造成当地褚橙出现花斑果和裂果的主要原因是风。因而，团队在农田外侧架起了高网，在果子上打药形成保护膜；为减少裂果产生率，还专门补充了钾和钙元素，过去一棵树结200个果子，裂果约有二三十个，经过一番“救治”，现在降至两三个。据介绍，目前科技小院还构建品质与气候预测模型，该模型可实现提前45天对果实品质的预测。
“我们不仅会将新的技术教给当地种植户，在这里还成立培训学校，对柑橘种植有兴趣的农户都可以来参加学习。”贺熙雯表示，哀牢山的褚橙家喻户晓，亦是云南人的骄傲，它的成功吸引了不少橘橙产地争相效仿，科技小院的目标是希望能让更多先进的农业技术走向广袤的农村，用知识帮助农民增收致富。
为助力褚橙拓宽销路，2019年新电商拼多多与其达成战略合作，通过百亿补贴支持销售。去年11月进博会期间举行的拼多多联合央视新闻进博会专场直播，褚橙成为7个上架水果之一，持续走出国门。
除了褚橙，对于丹棱桔橙科技小院重点研究的桔橙、福建赛区参赛队伍研究的平和蜜柚、陕西眉县猕猴桃科技小院研究的猕猴桃等特色农产品，拼多多也给予了积极的关注和扶持。未来，拼多多希望在助力先进技术下乡、科研成果转化和优质农产品产销对接等方面发挥更大作用。
“如果说科技小院拆了学校与社会之间的墙、学科与学科之间的墙、教学与科研之间的墙、教与学之间的墙，那拼多多则要助力破开科研与市场之间的墙，助力推动农特产的标准化、品牌化、数字化发展，完善现代农业产业链。”拼多多副总裁侯凯笛表示，“即使这是一项发展周期长、投资回报慢的系统性工程，我们也会不遗余力地坚定重投农业，坚持长期主义。”
小知识：
科技小院由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农业大学教授张福锁和团队于2009年在河北省曲周县首创，15年来已拓展至全国31省份千余个村庄。目前，科技小院已走出国门，推广到了老挝与非洲地区8个国家。今年1月，中国研究生乡村振兴科技强农+创新大赛“拼多多杯”第二届科技小院大赛决赛在云南大理闭幕，本次大赛以“解民生、治学问”为主题，评比过去一年科技小院深入农业、农村一线，针对生产、生活实际问题，通过科技创新、应用创新、产业创新等方式助力乡村振兴所取得的丰硕成果。（文静）
